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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三年后。

    天章四年,宫里又办起了春台宴,皇后写信极力邀我回宫一乐,神神秘秘地说有喜事告诉我,我抱着小卷一字一句地看,它乖乖地将脑袋搭在我的手上点着头,又费力扭过脑袋舔我的脸。

    我能想到的喜事只有一件,我点点小卷的脑袋,忍不住笑道:“咱们回宫。”

    我将信塞进信封,和以往的信一样珍惜地放进缀着珍珠的锦盒,里面还有厚厚一摞,都是行宫三年来,皇后与齐郁写给我的信,聚少离多,便只能常通书信,虽不在宫里,但宫里事事我却都清楚。

    我去行宫第一年的冬夜,居住前朝妃妾的金芜苑走了水,烧的墙倒屋塌,妃妾死的死,伤的伤,皇后在信里轻描淡写,作恶多端,必有报应,我却心知以皇后手腕,在宫里闹出这样的乱子,此事只怕并非意外这样简单,那里面住着的如容嫔昭贵人之流都是曾欺我辱我之人,她是暗暗替我报复了回去,就如现在御秀别院疯疯癫癫的柔嫔和同疯子住在一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纯妃,都是她的手笔,只是从不明说与我知道罢了。

    离宫三年,再度看见这些四四方方的天,我一时不禁有些恍惚,人生百态,我没想到会以这样轻快的心情回到这里,可什么感慨都在看见皇后微微隆起的肚腹没有了。

    “几个月了?你瞒的哀家好辛苦!”我拉着她的手欢喜的不知怎么好。

    我的身子早已在那五年被摧残的再也无法有孕,如今看见皇后能诞育一个新生命,一时又是喜又是自伤,但终归还是喜多些,我不敢去碰,皇后便拉着我的手轻轻覆于其上。

    “母后可不要怪我,是皇上说要给母后一个惊喜。”她笑道。

    我爱惜地摸了摸,连道恭喜,皇后挽着我一边慢悠悠地走一边笑道:“母后怎知就我有喜?焉知母后无喜?”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郑太医也说很难再有子嗣了,皇后自也是清楚的,她绝不会无缘无故戳我痛处,可如今这话却叫我摸不着头脑了,我连连追问,她却顾左右而言他。

    “母后别问,皇上不许我说呢。”她摇摇我的胳膊,笑的明艳动人。

    皇后素来沉稳,鲜少露出这样小儿女一般的情态,看来齐郁当真待她极好,既有皇后的尊贵,又有宠妃的尊荣,如今又有了子嗣,荣华富贵,一生无忧,我真心为她高兴,也不由笑了起来。

    齐郁的惊喜没藏太久,他送了我一个小娃娃,一个玉雪可爱的公主,两三岁的年纪,正是活泼喜人的时候。

    “灵华的生母祥嫔月前殁了,朕本想着将灵华送给其他嫔妃教养,但思来想去,倒不如送到母后身边承欢膝下,也是她的福气了。”齐郁一边看我逗弄抱在奶娘怀里的小公主,一边满脸笑意地解释。

    “我一定好好待她,如待亲生一般。”我兴奋地连声音都在颤抖。

    我从未想过,我也能有亲手养育一个孩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