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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知欲把自己关在浴室冷静了好一会儿。

    出来后,卧室不见乔肆野,找出来,才看到他站在阳台上抽烟,高大的身影透露出无限寂寥。

    他以前不抽烟的。

    “知欲,我没有爸爸了。”乔肆野背对着她,“当时你不见了,爸爸也生病了,他躺在病床上,瘦的只剩一把骨头,每天都盼着我能结婚,可是我却让他带着遗憾走了。”

    乔远江临终时的那个眼神,无奈、乞求、哀伤,折磨得他夜夜失眠。

    “对不起。”

    “跟你没关系,我知道你也很难受。”乔肆野将烟头熄灭,转过身,“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失败。”

    作为儿子,没有孝顺过一天父亲,还让他抱憾而终。

    口口声声说爱知欲,却连她发病了都不知道,甚至,如果没有他,她大概能一辈子都做个正常人,过平淡的日子。

    自从爸爸去世,他没有一天不恨自己的偏执。

    “你的表哥说,这两年你一直在临阳,是半夜偷跑出来的。如果想回去,明天一早我送你。”

    林知欲沉默不语,背对着他走到沙发旁坐下。头发还是湿淋淋的,水汽沿着向下集中在发梢处,汇成一滴滴水珠,被她用指肚拈开,不一会儿手就湿了。

    “我看你床头有安眠药。”她答非所问,“那个吃多了不好的。”

    乔肆野苦笑道:“睡不着。”

    真是一段孽缘呐,林知欲想。

    她把腿缩回沙发上,枕着一个靠枕躺下。湿淋淋的头发乱糟糟的铺在一侧,后背有一块皮肤也被弄得湿湿的,凉凉的。

    她穿的是从卧室衣柜里找出来的,自己当年没有带走的睡衣。都被乔肆野好好挂着,软软的,香香的。

    仿佛时间飞逝,她和他都被困在了某个节点,怎么也走不出去。

    “我们结婚吧。”她说,“如果你不嫌弃我是个精神病的话。”

    乔肆野有些讶异,转动脚步走过去,看到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方才说的是一句梦话。

    “嫌弃就算了。”林知欲翻了个身,面朝沙发背。

    “头发都没干怎么就躺下了。”乔肆野把她拽起来,她顺势软塌塌地贴过去,像块狗皮膏药。

    “结。”

    “真不嫌弃?”

    “不嫌弃。”他抱住林知欲,“你生病的时候也可爱。”

    “啊。”林知欲想了想,“可是我去年把姑姑家的窗帘点着了,差点酿成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