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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银色的鳞片,几乎和月光、和水中波澜微起的倒影融为一体,青色的瞳仁,像潜伏着海水深处的阴影,从绸光柔亮的银色发丝下锁定住她。

    像深海游猎的鲨鱼,轻轻甩着鱼尾的同时,锁定了猎物。

    廖芙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指尖,却发现指尖已经僵硬到发麻。

    看着那双浅青色的瞳仁,她发现,自己像被冻住一般无法动弹。

    月色静谧,鲛人的歌声被海风刮入耳中。从上了这艘商船开始,她就夜夜枕着歌声入眠,以至于她熟悉这首哼唱,熟悉歌声中每个沙哑的转调,每个轻咬的重音。

    这歌声叫她心绪无端,面颊一阵一阵发着烫,热度蔓延到呼吸,连喷出的热气也是烫的。

    分明求偶的是这只鲛,又不是她。

    坐在围栏上的鲛人朝她伸出一只手,动听的音节从轻启的薄唇中流出。

    “过来。”他的语气散漫,不轻不重。

    短短的两字却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廖芙仿佛被摄住心魂,一步步朝他走去。

    在这不可抗的命令中,她想起宫中的嬷嬷最常对她说的话:南海之鲛,与妖物无异。

    清丽的美貌,动人的歌喉,蛊惑你进入幻梦,再将人拖到大海深处溺死。

    每年死在他们手中的人,数不胜数。

    ——她也要被妖物吃掉了吗?

    足尖一凉,是踢到了那过于颀长,从坐处葳蕤垂落的鲛尾。

    鲛人敏感的尾鳍被她无意间踏在足下,漂亮的鲛人少年蹙了蹙眉,抽出尾巴。

    在廖芙摔倒的前一刻,一双手扶住她。接着身体一轻,被这双手抱在了身上坐着。

    第一感觉是凉。鳞片凉,肌肤凉,鲛人的体温也凉。一双手掐在她的腰上,骨瓷般,手指根根修长,手背冷白的肌肤下,青筋蜿蜒。

    从近处看,鲛人的五官更为纤丽秾艳,发丝末稍坠着些半夜忽起海面的雾珠,妖异近乎神性。

    青玉般的眸子微微下移,落在她的唇上。

    他没有开口,可对视的瞬间,廖芙就像无师自通地明白了他眼神的内涵。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闭目迎上,献上一个虔诚的吻。

    她睫毛乱抖,预示着主人不平的心境,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被他的手指隔着衣物触碰的地方都又痒又烫,尾椎酥软得不像话,软得仿佛失去了鲛人的支撑,立马就要滑下去似的。

    被两根手指捏住下巴,她乖乖张开檀口,任由微凉的舌头探入自己的口中,狂风暴雨般掠夺,又被一手拖住后脑,吻进至深深处,快舔舐到咽喉,逼得她泪光盈盈,喉咙窒息。

    快缺氧的前一瞬,她才被放开。她从房间出来,本来就只穿了件单薄的衣裙,在扭动中不知不觉已经变得凌乱,胸前露出一大片雪腻。

    她恍恍惚惚,如在梦中,可让这场梦境变得更不可预测的事发生了。

    因为呼吸不畅而激烈欺负的软绵,落进了鲛人的手中。连大小都那么恰当,恰好足他一手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