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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容不禁哑然。

    澹麟却不待她说什么,几步就跑向了不远处的荷池。眼下荷花已经开败,池中只有成片干枯的菏梗。澹麟纵身跳入水中,手臂撑在岸边坚硬的石块上,自腰部以下都浸入冰冷的池水中。

    温容正不解,猛然间想起刚刚他脸上的异色。

    她站在岸边向下看,只见他在水中微微弯腰,一张脸上满是不正常的潮红。见温容过来,他口中压抑的喘息更甚,抬眼间一双眼眸如稚犬一般充盈着水光。

    池水冰冷,他避开温容的视线,口中的哀求更甚,连声音都哑了:“师父,别看弟子——”

    温容虽未接触男女情事,但见状还是猜到了七八分。

    她面上仍然镇定,却不由得按紧了剑,俯身下去,两根手指按向澹麟眉心。

    指尖发力,她低头叹了一口气:“那茶你喝了?我在家时常说若出门在外,入口之物要谨慎再谨慎……罢了,你口中默念《清净经》,我回迎黛楼拿解药。”

    男女催情之药往往药力强劲,何况澹麟是火气正旺的年龄。虽说平日修道自然能克制人欲,但久久禁欲,此刻又挨上了催情之药,更比寻常人难受百倍。温容见他这副可怜模样,也无心再指责他做事不谨慎,起身返向迎黛楼。

    迎黛楼中的鸨母正在自己屋内焚香跪拜,只见温容破门而入,顿时吓得瘫软在地上。方才温容神降的景象历历在目,她忙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仙长饶命,仙长饶命,妾身今日必定送娘子归家。”

    温容站在窗前,落地的脚步声几不可闻:“你们奉上的茶中加了催情之药,解药呢?”

    向进楼男子的茶水中添加催情之药是这几年迎黛楼做生意的妙计,大多男子心性本就不坚定,再加药石之力,便又可成一桩买卖。

    鸨母额头满是汗珠,只跪地磕头道:“这……这……此药药力强劲,原是为了多成一些生意用的,故而未有解药,若男女交欢,自然……自然可……”

    她声音磕磕巴巴,不敢说出剩下的字。

    温容见她的样子也知她并未说假话,她上前一步,未出剑鞘的长剑抬起鸨母的下巴,低头看向她满是汗珠的脸:“你逼良为娼已是天理不容,报应自在后头。若你还想多活两日,应知该如何安置你这迎黛楼中的娘子。“

    “是,是,仙长说得是。”

    温容并不同她多说废话,纵身跃出了窗外。

    眼下虽日头正盛,但入秋以后池水甚有凉意,何况澹麟已在水中泡了小半个时辰。见温容回来,池中人又向后退了退,被池水浸透的衣衫紧紧地贴在他结实的筋骨上,宽阔的肩挡住了身后的残荷。

    “鸨母说那药没有解药,但只要并非毒药便有可解之法,催情之药常常捱过去便可消解,”温容对上他潮红的脸,声音一顿,“池中水凉,可平息欲热,你现下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

    澹麟低眼,视线隐晦地落在她青袍下的脚边。虽知凡人的催情之药格外厉害,但也没料到下腹的燥热和涨痛会这样折磨。他目光犹如粘着钩子,在温容看不见的视角一点点勾上她的青袍。

    片刻后他缓缓地抬头,已经换了一副模样,喉咙间说一个字便多一声喘息:“我……师父不必管我,我在池水中多泡几个时辰便可……解了,现在日光正盛,师父还是去树下避日歇息。”

    温容这三年来只顾得除妖捉鬼,对催情之药却了解不多,眼下只能先让澹麟泡在水中。她再度抬起手指,在他额间轻点,一股清凉的风自她指尖涌向他的身子。

    澹麟周身一震,轻轻喘了一声:“师父……别管弟子,现在太阳正晒……”

    温容估摸着时辰在一旁等候,眼见他在水中快泡了两个时辰,太阳已然落山。入秋以来寒气渐盛,池水冰凉,澹麟尚未学习御身之术,再这般泡下去怕是要生重病。

    温容不禁走到池边,抬手掐诀——

    伴随着她口中默念的咒语,池水缓缓升起,澹麟的身子被抬升的池水顶到水面。他面色发白,微青的唇正在颤抖,卷起的池水忽而挪移,无风却掀起一波浪花,将他送上了岸边。

    澹麟身子摔在地上,还不忘遮掩自己的下半身。湿透的袍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身子上,因而胯间之物更加明显,让他遮掩的动作显得更加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