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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好了吗?”

    邵月凌侧着头,反复打量着他,乐此不彼地欣赏自己哥哥狼狈且复杂的神情。

    他仍旧保持着低头的姿态,头发完全湿透,水珠顺着他的肌肤缓缓流动,形成一道道密集如树皮纹路的痕迹。

    终于,他紧闭的双唇间裂开了一条极细的缝隙,微弱的呼吸从中悄然逸出,然而却没有声音。

    她笑意盈盈,善解人意地将耳朵凑过去,似乎很乐意维护他那好笑的自尊心。

    “好。”

    他抬起头,目光澄净明亮。

    邵月凌闻言站起身,拍拍裙摆,示意其他人都出去。

    那个男生被拉出去的时候,往袁致海身上看了好几眼,但一句话也没说。

    “你真觉得他把你当朋友?”

    邵月凌踢了一下他的膝盖,催促他赶紧站起来。

    “他对你这么好,你不觉得奇怪吗?”

    男人脖子上套着皮质的项圈,起身时响起细微的金属摩擦声,水珠一滴滴地落在地板上。

    邵月凌的手指穿过项圈的握把,扯着他往更衣室走。

    “你真的好蠢啊。”她感叹道,竟然愿意为了一位显然怀有私心的“朋友”挺身而出。

    不过他似乎极为珍视这些东西,友情啦,亲情啦,每次他在家碰见爸妈的时候,那眼神总是粘腻又小心翼翼,如同期待主人爱抚的幼兽。

    恶心死了。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不仅她不承认,袁致海也没告诉爸妈那些在学校受欺负的消息都是真的。

    所以他们在爸妈眼里是虽然有点矛盾但是依旧和和睦睦的一家人。

    更衣室内,姜池木一手支撑着脑袋,懒散惬意地倚坐在沙发上看书,他今天穿了套黑色诘襟立领西服,整整齐齐地系着扣子,下身是宽松的裤裙,整体显得端庄典雅,温暖柔和的光线轻洒其上,营造出一种如梦似幻般的氛围。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他抬起眼眸,在她与袁致海之间扫视了一番,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语气慵懒地开口叫她“小姐”。

    “他答应了。”邵月凌轻盈地坐进姜池木怀中,背部紧紧依靠着他,坏兮兮地笑着。